“陳先生,您這是……”
何庭堅立即開口,想緩和雙方的氣氛,并且弄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不等陳江河開口,何庭堅在何榮亨的授意下繼續說道:“陳先生,這份禮物是我們直接贈送給您的,而且不需要您做什麼事情,體現我們的善意。
”
“您看……”
陳江河嗤笑。
如果沒聽到何榮亨那天晚上說的話,興許這塊五色石就收下了。
面對這麼精明的老狐狸,陳江河一點都不想欠對方人情。
這份人情會很難償還。
對于這些不必要的因果關系,陳江河向來十分慎重,能不沾上就不沾上。
最重要的是,陳江河對何家沒有任何好感,認為何家不是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。
“還是算了吧,我這個人不喜歡收太貴重的禮物,你們的心意到了就行。
若是沒有别的事,二位可以先回去了。
”陳江河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王靖姗暗自點點頭,認為陳江河的做法是最正确的。
何庭堅有些無措,慌忙看向身旁的何榮亨,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種情況。
何榮亨深吸了口氣。
陳江河給他的感覺是拒人于千裡之外,讓他摸不着頭腦,明明自己已經釋放善意,陳江河為何還要如此。
短暫的思索後,何榮亨笑着說道:“陳先生不必客氣,我們何家并非有所求,隻是單純想要與陳先生結下善緣。
”
陳江河皮笑肉不笑,“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,我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吧?
”
“這……”
“要不陳先生再考慮考慮,或者我們可以換一件禮物。
隻要陳先生喜歡,我們何家一定雙手奉上。
”何榮亨什麼時候這麼卑微過,但為了與陳江河搞好關系,他把自己的老臉豁出去。
陳江河臉上笑容消失不見,隐約多了幾分冷漠之意,“我想我已經把話說的明白,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。
”
何家爺孫二人臉色更加不堪。
以二人的見識,怎麼可能不知道陳江河在下逐客令?
何庭堅面子都快挂不住了。
看見二人還想說些什麼,站在一旁的王婧姗笑道:“二位還是盡快離開吧,免得讓陳江河難辦。
真要撕破臉皮的話,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。
”
“爺爺,我們走吧。
”何庭堅終究是年輕人,臉皮也沒有老狐狸這麼厚,聽到王婧姗的話後已經坐不住。
何榮亨一咬牙,“好吧,我們走!
”
這是何榮亨人生中最恥辱的時刻,堂堂紫荊島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,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?
二人正要起身離開。
又一陣敲門聲響起,使得屋内四人彼此對望。
王婧姗立馬說道:“我去看看是誰,你們稍等片刻。
”
不一會兒後。
王婧姗去而複返,臉色古怪地對陳江河說道:“好像是劉家的人,讓不讓他們進來?
你若是不想見,我直接讓他們走。
”
“讓他們進來。
”陳江河淡淡說道。
“那這兩個人……”王婧姗意有所指,望向何家父子。
陳江河說道:“無妨。
”
王靖姗瞬間明白陳江河之意,立刻走過去開門,讓劉家的人進入房間内,為首之人正是劉辰。
劉辰是劉家榮的兒子。
在看見王婧姗之後,劉辰露出不屑的表情,讓王婧姗嗤之以鼻,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。
“陳江河人呢,讓他出來見我!
”劉辰頤指氣使,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态,王婧姗忍不住冷笑道:“我沒猜錯的話,你應該是劉家榮的兒子吧?
連你老子都不敢對陳江河這般無禮,你有什麼資格讓陳江和出來見你?
”
王婧姗替陳江河感到憤怒。
當初就應該一巴掌拍死劉家榮,這樣才能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,以此震懾劉家的宵小之輩。
劉辰嗤笑道:“我呸!
”
“他陳江河算個什麼東西,在我劉家面前什麼都不是,你麻溜點讓他滾出來見我,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。
”
“你——”王婧姗氣急。
“讓他進來,我想聽聽他的屁股裡能蹦出什麼話。
”陳江河的聲音傳來,王婧姗瞬間消了氣,對劉辰說道:“你要麼就自己滾進來,要麼就永遠别說了。
”
撂下這句話,王婧姗轉身就走。
劉辰氣得夠嗆。
最後還是捏着鼻子走進客廳。
看見何家爺孫在此,劉辰明顯有些吃驚,看到這兩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。
“何老爺子,你怎麼會在這?
”劉辰問道。
何榮亨臉色平靜地說道:“一時興起,想來拜訪一下陳先生,有什麼問題麼?
反倒是你為何要來這?
”
劉辰一下子就明白何家的用意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我說二位,你們該不會是來攀附陳江河的吧?
若真是如此,我奉勸你們離他遠點,不然被雷劈的時候躲都躲不開。
”
“謝謝你的提醒。
”何榮亨說道。
劉辰不再理會二人,轉頭望向坐在沙發上的陳江河,臉上浮現出更加濃郁的譏笑,“你就是陳江河吧?
說實話,你比我想象中的模樣要更加年輕,若是沒有得罪我們劉家的話,想必将來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。
”
“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,我沒有興趣聽你在這裡廢話。
”陳江河氣定神閑,反倒讓劉辰有些惱怒,然後他狠狠說道:“夠狂妄,當然你也有狂妄的資本。
那我就說明來意吧,梁大宗師得知你傷了他的弟子沈俊臣,已經怒而出關,特命我來給你下戰書!
”
何榮亨心中微動。
“劉辰,你口中的梁大宗師,可是你們劉家背後的那位梁成海大宗師?
”
劉辰微微一笑,挺直胸膛說道:“不錯,正是梁成海大宗師。
”
何榮亨收回目光,眼神變得意味深長。
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劉辰繼續望向陳江河,“怎麼樣?
你敢不敢接受挑戰?
”
王婧姗也看向陳江河,眉宇間有些擔憂。
陳江河給自己倒了杯茶,迎着衆人的目光抿了口茶後,淡淡說道:“時間,地點。
既然梁大宗師想會一會我,身為晚輩的我自然不能拒絕。
”
“哼!
”劉辰不悅。
原以為能看見陳江河被吓得屁滾尿流的模樣,因而陳江河越是淡定,他越是惱怒,“少在這裡裝模作樣,我怕你到時候直接逃走。
”
“哪來這麼多廢話?
”陳江河皺眉。
話音落下。
他的指尖彈射出一道内氣,直接洞穿劉辰的膝蓋,使得劉辰身體失去平衡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啊!
!
!
”
“我的膝蓋!
混賬東西,你對我做了什麼!
!
”劉辰臉色變得慘白,雙眼裡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。
陳江河再次彈了彈指。
見狀。
劉辰誤以為陳江河還要對他動手,吓得立馬把嘴閉上。
陳江河這才說道:“在我面前,是龍你得給我盤着,是虎也得給我卧着。
你若是再敢廢話半句,我直接要你的命。
”
“時間,地點。
”
劉辰疼得額頭直冒冷汗,經過這次遭遇之後不敢胡言亂語,緊咬牙關說道:“三天之後,劉家庭院之内,恭迎你的大駕。
”
“我知道了,你可以滾了。
”陳江河嘴裡吐出這句話。
劉辰如釋重負,連忙讓人把他拉起來。
陳江河又說道:“磨磨蹭蹭的,我還是送你一程吧。
”
又一巴掌拍出。
洶湧的内氣如同狂風暴雨,讓劉辰直接倒飛出去,一下子就摔出門外,陳江和這才說道:“總算清靜一些了。
”
下一刻。
他擡頭望向何家爺孫二人,“二位還不走,是想等我請你們離開麼?
”
何庭堅吓了一跳,心跳幾乎停止。
何榮亨連忙說道:“陳先生息怒,我們這就走。
”
“不過——”
“我好心提醒陳先生一句,梁成海大宗師成名已久,絕對不是泛泛之輩,更不是蔡松這樣的宗師能夠與之比拟的,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,免得陰溝裡翻船。
要是有條件的話,我勸你還是離開紫荊島吧。
”
留下這句話。
何榮亨與孫子離開房間。
二人沉默不語直接來到地下車庫。
何庭堅這才緩過神來,對何榮亨說道:“一開始我還不相信陳江河能夠殺死蔡宗師,現在我已經相信了,他簡直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。
也就是我們走得快,否則我們的下場不會比劉辰好到哪兒去。
”
“哼,他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罷了,幸好他沒有收下這塊五色石,不然我們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。
”何榮亨冷笑。
“爺爺,梁大宗師真的有這麼厲害?
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他的傳說?
”何庭堅升起濃濃的興趣。
何榮亨望向車窗外,沉默良久後說道:“梁大宗師可是紫荊島的守護神,當初以一己之力抵擋住四位來自南洋的宗師侵犯紫荊島,所以我們四大家族都對這位梁大宗師恭恭敬敬,因為我們知道梁大宗師才是紫荊島的主宰。
”
“說句實話,我真不看好陳江河,他終究還是太年輕。
”
聽到爺爺的話,何庭堅倒吸了口涼氣,“若真是如此,那這個陳江河真是有些不識好歹了。
”
何榮亨笑了笑。
“三天之後,就是陳江河的死期。
”
“過江龍終究不是地頭蛇的對手,喋血紫荊島已經是他命中注定的結局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