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1059章 躲在小院一夜
随即便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來,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沾上那些惡心的狗屎或者尿騷。
好了吧,不聞還好,這一聞,一股透心涼的味道再次鑽入自己的鼻孔。
作孽啊!
他為何要去聞?
?
?
此刻,顧青山想要宰了顧六順的沖動都有。
而此刻的六順,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。
完全沒有察覺到顧青山那想要刀了他的眼神。
他心裡盤算着,隻要等外面那些人的走了,自己便可以鑽進狗洞逃之夭夭了。
哈哈哈哈......
然後繞回後門,再次從狗洞鑽出去。
如此一來,他們就能确保自身的安全無虞了。
想到這裡,六順不禁喜形于色,心中暗自得意起來。
而另一邊的顧青山,則對六順的想法毫不關心。
隻見他再次将耳朵緊貼在牆壁,屏氣凝神,仔細聆聽着牆外傳來的動靜。
雖然外面的腳步聲少。
但外面的人似乎仍未放松警惕,依舊在四處巡邏着。
時不時還能聽見他們低沉的交談聲和沉重的腳步聲。
看來,短時間内想要脫身并非易事。
無奈之下,顧青山隻得放棄立刻行動的念頭。
轉身尋了一處較為幹燥的角落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百無聊賴之際,顧青山擡起頭望向天空中的那隐匿在烏雲中的明月。
也許是冥冥之中有所感應。
原本被層層烏雲遮蔽住的月亮,瞬間同一個害羞的少女般,緩緩地從烏雲後面探出了她那皎潔的面龐。
刹那間,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,如一層銀紗輕輕地覆蓋在了這個略顯昏暗的小院之上。
原本有些陰暗森冷的環境,也因這明亮的月色而變得柔和了許多。
如水的月光,輕柔地灑落在他那張俊逸卻略顯憔悴的臉龐上,像是給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。
那濃濃的愁緒如同一團厚重的烏雲,深深地籠罩着他,無論如何都無法消散開來。
六順滿心歡喜想要向自家主子講述自己的逃出計劃。
然而,當他轉過頭來,目光觸及到主子臉上那難以掩飾的落寞神情時,所有的話語瞬間哽在了喉嚨裡。
他怎麼忘了他們是為何進來的。
六順此刻也知道自家主子心中定然難受至極。
先是聽聞心上之人已然定親這一令人心碎的消息,緊接着又險些被護衛抓。
此刻,還有誰能比他主子心裡苦的呢?
六順默默地在距離顧青山不遠的地方坐下,靜靜地凝視着顧青山的身影,心中不禁有些擔憂。
但此時此刻,縱使有千言萬語想要安慰主子,他也不敢輕易開口打破這片沉默。
于是,他也學着顧青山的樣子,緩緩擡起頭,将目光投向那高懸于天際的圓圓月亮。
今晚的月亮格外圓潤,如一面晶瑩剔透的玉盤,散發着皎潔而明亮的光芒。
如此美麗的月色,本應讓人心情愉悅、心生歡喜。
可對于那些内心正被憂愁所困擾的人來說,望着這輪明月,隻會讓心頭的愁緒愈發濃烈。
六順輕輕地歎了口氣,這歎息聲如同一片落葉飄落在寂靜的夜空中,顯得那麼輕微而沉重。
他找了一個舒适的地方,緩緩躺下。
此刻知道自己的主子安然無恙,一直懸着的心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終于落了地。
如釋重負的感覺,讓六順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。
以至于剛躺下去沒多久,一陣不大不小的呼噜聲便從他那邊傳了過來。
那呼噜聲此起彼伏,猶如一首獨特的交響樂,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。
原本正在沉思中的顧青山,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噜聲打斷了思緒。
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,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看到呼呼大睡的六順,顧青山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但又有些羨慕此刻能安然入睡的六順。
然而,對于今晚的他,注定是一個無眠的長夜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直到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,天色逐漸亮堂起來,外面負責看守的護衛們這才放心地陸續離去。
而顧青山和六順就這樣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躲藏了整整一夜。
至于他們究竟為何沒有選擇離開此地。
許是因為顧青山内心深處根本就不願意走。
又或許是因為院外守衛森嚴實在無法脫身。
至于是哪一種,或許隻有顧青山自己心裡最清楚。
漫長的一夜,對于顧青山來說,是煎熬的。
夜裡的他始終保持着清醒,雙眼望着頭頂那片狹窄的天空,腦海中思緒萬千。
相比之下,一旁的六順卻睡得十分香甜,甚至可以說是酣然入夢。
也許是因為此處四周皆是高聳的圍牆,将呼嘯而來的冷風盡數阻擋在外。
這裡便形成了一個相對溫暖的小空間。
格外适合睡覺做夢。
随着太陽高高升起,陽光透過高高的院牆照在狹小的小院内,六順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。
顧青山還想着等顧六順自己醒來,哪知道他睡得像頭死豬一般。
最後,還是顧青山忍無可忍地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,試圖将其喚醒。
然而,睡夢中的六順突然遭到這樣的“襲擊”。
眉頭不悅地微微蹙起,嘴裡不耐喊了道:
“别吵老子睡覺!
”
然而他眼睛依舊緊閉。
顯然,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。
顧青山:.....
這蠢貨,還老子?
到底是才是老子?
顧青山連續拍了好幾巴掌。
睡夢中的六順,心裡的火氣瞬間就被點燃了。
他猛地睜開雙眼,想要狠狠地發作一通。
然而,當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時,整個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動彈不得。
隻見顧青山正用那雙冷若冰霜、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。
那眼神中的寒意,讓六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
六順的喉嚨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,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好不容易擠出一句:
“主……主子?
”
聲音小得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。
接着又結結巴巴地問道:
“您……您怎會在小……小的房間?
”
此時的六順完全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,大腦一片空白。
甚至還沒搞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