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天看墨鳳舞停了下來。

　　頓時暗自松了口氣。

　　但也不敢再胡扯，趕忙解釋道：

　　“其實一開始的時候，我們也沒發現主子有什麼異樣，就是覺得主子有些和之前不太一樣了。

　　比如以往主子如常起居鮮少讓人靠近，但如今卻不那麼在意了。

　　還有以前主子便是不出門，也是習慣戴着面具的，可這次剛一清醒，主子就直接把面具踩碎了……”

　　之後，绯天又說了一些小細節，道：

　　“并且，如今主子的性格越發陰沉暴躁。
剛清醒那會兒，有宮中禦醫上前把脈，結果剛一靠近，主子就直接把對方打死了。

　　甚至之前有一次陛下召見，主子還對陛下動手了！
”

　　墨鳳舞原本還算平靜，可聽到這話，頓時一怔。

　　随即看向绯天，道：“你說什麼？
他對魔帝動手了？
”

　　绯天點了點頭：“是！
好在當時厲扉老前輩在身邊，反應極快，攔了下來。
否則真是……”

　　這事現在想想，都有些心有餘悸。
而墨鳳舞也沒想到，帝璟會幹出這事。
畢竟，那可是他爹。
這些年雖然父子倆不經常見面。
但單從這次帝璟能為了魔帝暫時屈服魔後，就能看出一二。

　　可現在，竟是連自己老子都不認了？

　　墨鳳舞有些驚訝，轉身坐回到位置上，同時衣袖下的手指習慣性的輕輕撚動。

　　“你是想說……他好像是換了一個人？
”

　　“那倒不是……”绯天搖了搖頭，沉默片刻後，壓低嗓音道：“其實屬下覺得，主子更像是有些……發瘋。
”

　　這話可是大不敬，也就是對着墨鳳舞，否則換一個人，绯天都不敢這麼說。

　　墨鳳舞聞言鳳眸一動，沉吟半晌，道：“你之前說他不是失憶……”

　　“主子真的沒有失憶，至少很多人和事，主子都很清楚。
不過我們發現，越是靠近現在的事情，主子越混亂。
”

　　“靠近現在？
什麼意思？
”

　　“照理說，正常人的記憶都是發生的時間越短，記得越清楚。
比如一年前發生的事情，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，自然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記憶更清楚。

　　可主子的情況卻正好相反，越是久遠的事情，他記得越清楚，反而是這一兩年的事情，有些恍惚。
而且屬下發現，主子好像對大小姐您很執着……”

　　“這麼說，我還得感謝他？
”

　　绯天頓時臉色一僵，趕忙搖頭：“屬下不是這個意思，隻是想說，依着主子現在的随時暴躁的性格，幾乎任何人都壓制不住，連陛下都不行。
除了大小姐您，也隻有您。
”

　　绯天這話說的極為鄭重。

　　可墨鳳舞卻冷哼一聲，但也沒說什麼。
不過待沉默半晌後，還是開口道：

　　“他現在在哪兒？
”

　　绯天聞言頓時眼睛一亮，趕忙道：“主子現在就走山下。
”

　　“讓他上來。
”說着，墨鳳舞随即轉頭對旁邊的流音說道：“去問問百裡公子還在城裡嗎？
若是在，把他請過來。
”

　　“是。
”

　　流音趕忙應聲，随後臉上隐隐帶着喜色的和绯天一起快步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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