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極為細心并專注的工作。
手要穩,要準,并且不能有分毫之差。
否則,就算能保住命,人也廢了。
而眼瞧着墨鳳舞凝重的表情,在場本來一肚子話要問的墨家人頓時閉嘴,不敢叨擾半分。
時間一點一點流逝。
就這樣,墨鳳舞足足盯了有兩刻鐘的功夫,在異能近乎将要耗盡的時候,才終于呼了口氣,然後将銀針拔了出來。
而這會兒功夫,雲俏已經把浴桶準備好了。
倒滿了熱水,然後按照之前墨鳳舞寫的方子,依次放入。
一時間,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一股奇異的草藥味。
墨鳳舞收起銀針,過來親自查看了一下,确定沒問題,才說道:
“把二叔扶進來吧。
小心二叔的腰,千萬别磕到。
”
二夫人聞言照做。
随後等着一切都安排好了,墨鳳舞直接蓋上蓋子,隻将二叔墨卿雲的頭露在外面,然後說道:
“二叔現在身體很虛弱,不能直接服藥,隻能用這種辦法,讓藥效滲透皮膚。
不過,時間不能太長,隻能半個時辰。
”
之後,墨鳳舞又說了一些細節,二夫人全部一一記下。
可這邊事情剛剛處理妥當,外面院子裡便傳來一陣嘈雜聲。
剛剛呼了口氣的老爺子墨延靖,頓時面色一沉,問道:
“誰在外面大呼小叫?
”
福伯出去看了一眼,然後低聲道:“回禀老太爺,是馮藥師。
”
馮藥師是三階藥師,在大梁國名氣不小,一手煉藥之術尤為精湛。
同時,他也是墨家的專屬藥師,當初墨家二爺墨卿雲發生意外後,就是他照看的。
可沒想到,原本隻是簡單的意外,最後卻卧床不起。
而三天前,也是馮藥師親口判定,墨家二爺死亡,盡快下葬。
這會兒,估計也是聽說墨家人又把應該下葬的墨家二爺擡回來了,才特意親自登門,想問問情況。
所以聽到這話,墨延靖雖然心中不悅,但面色卻不顯。
可剛要說話,便隻聽墨鳳舞說道:
“祖父勿動,我去!
”
話落,墨鳳舞徑自走出房間。
結果踏出門口,就看到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,從外面走進來。
“怎麼回事?
二爺不是已經身故了嗎?
為何又要擡回來?
難道你們……墨大小姐?
”
身為藥師,親口判定的死者又被擡回來,這明顯有些打臉。
所以這會兒馮藥師面色不善,一張嘴便氣勢洶洶,頗有和墨家讨個說法的意思。
可話剛說到一半,便看到墨鳳舞,頓時神情一愣。
要知道,這墨家大小姐墨鳳舞之前可是偷了墨紋令,判出了墨家,可眼下怎麼又回來了?
不過,短暫的驚訝後,馮藥師當下冷哼一聲,道:
“墨家家主何在?
馮某雖稱不上名醫,但自認一個人是死是活,還是看得出來的。
而本就斷氣三天,今天該入土的人又被擡回來……莫不是覺得我馮某有眼無珠不成?
還是說……”
馮藥師對墨鳳舞就沒什麼好感,一個廢物,就算回來又如何?
可他這邊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聲輕笑打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