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早餐,戰西揚給楚顔量了一下溫度,三十七度五,已經轉為低燒了,楚顔也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似的,她原本是打算讓戰西揚回家休息的,但是戰西揚沒同意,在楚顔讓司機開車過來的時候。
戰西揚就拉開了另一邊後座的門坐了進來,他是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會場,因為她極有可能會反複發燒。
“西揚,你真得沒必要再擔心我了,我不過就是一場演講,最多一個小時左右,我可以撐得過去的。
”楚顔勸道。
戰西揚眼窩處挂着兩個淡淡的黑眼圈,明明看着很疲倦了,但卻逞強道,“沒事,我一點兒也不累!
”
楚顔有些怔愕的看着這個守了她一夜,還不願意離開的男人,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。
難道這真得隻是他身為醫生得職責嗎?
楚顔正想扭頭問問他要不要睡一會兒,一扭頭,就看見戰西揚微仰着腦袋,已經睡着了。
楚顔瞠着眸,清晨的光線下,戰西揚一張年輕俊美的面容,完美的側顔,像個孩子般睡得很沉,而屬于男性的喉結,竟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性感。
“大小姐,我們該走了,時間很緊。
”司機劉伯在前面出聲。
“好的!
把暖氣開足,戰少爺睡着了。
”楚顔朝司機吩咐一聲,然後她身邊還帶着一件大外套,因為坐車會有暖氣,她就脫在一旁,此刻,她拿起來,輕輕的蓋在戰西揚的身上。
随着司機在繞過花園裡的圓盤的時候,車的慣性使得戰西揚的腦袋微微的側向了楚顔這一邊,眼看着他就要倒下來了,楚顔幾乎本能的坐到了他的身邊,輕輕的伸手托住了他的側臉,讓他的臉頰依靠到她
肩膀上。
楚顔的左肩膀微微壓來了壓力,她扭頭想看看他睡相的時候,一側臉,她的紅唇刷過了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肌膚,楚顔整個人都怔住了。
她趕緊扭回了腦袋,呼吸裡,全是屬于他大男孩清冽的男性氣息,一股令她的心神發亂的荷爾萌氣息,就這麼包圍着她。
還有他身上傳來的熱度,令楚顔的心有稍稍的亂套了。
在她的眼裡,這是一個比她小的男人,就算他很好,她的心裡也沒有生出什麼想法,反而有一種姐姐看弟弟般的友好。
可此刻,他就這麼依靠着她,感受着他真實的呼吸,體溫,楚顔才發現,自已竟然沒辦法鎮定起來了。
從楚家趕到這次演講的會堂裡,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,戰西揚這一路都睡得很沉,就算車子時停時走,他也依然沒有被吵醒。
楚顔真得挺心疼他的,都是因為照顧她,才讓他這麼疲倦,而且,她還是一個沒有付錢給他的患者。
楚顔想想,真得有些好笑。
“大小姐,馬上就到了。
”劉伯在前面說了一句,已經駛進了崗亭裡,馬上就到停車場了。
看着睡得這麼沉的戰西揚,楚顔是真得不想吵醒他,她朝前面的劉伯道,“劉伯,你在車上,不用熄火,一直開着暖氣,讓戰少爺睡會兒,我先過去準備資料了。
”
“好的!
”劉伯點頭。
楚顔輕輕的把戰西揚扶正,讓他繼續剛才仰着的那個姿勢,窗外是零下的溫度,楚顔并沒有取走他身上的大衣,而是留給了他,她則穿着一件黑色西裝下了車。
她拿着資料快步走向了會堂的方向,她的思緒還算清醒,她找到了她這次的助手,在後台的休息室裡,楚顔繼續默念着她這次的演講稿,像這樣的場合,在她的人生裡,上演了很多次了。
她已經不會有卻場的心裡,反而十分有自信,這時候,正在醫院裡的楚老爺子聽說她要演講了,也在病房裡給她打了一個電話,給她加油打氣,楚顔在電話裡安慰了爺爺一聲,為了家族的榮耀,她也要努
力。
席鋒寒今天也會到場,今天這次的競選有三名對手,全是投票高而選出來的,今天的這場演講,也是确定這次外交部議員的真正人選。
所以,對楚顔來說,這是一個升職的空間,她必須把握住。
十點準時,席鋒寒修長俊美的身影,在一群國家重要議員的陪同下邁下來,身為領導者的威嚴,縱使在這群議員裡,他是最年輕的那個人,卻嚴然令人不敢小看。
後台上,舉辦人過來說了演講者的順序,楚顔被排到了第一位,楚顔整理了一下文件,點點頭,一旁的助理,都在佩服着她的心裡素質,真是過硬。
連她這個助理都感到了一絲緊張。
“楚小姐,兩分鐘後上台。
”
“好的!
”楚顔應了一聲,把稿子放下了,一旁的助理立即出聲道,“楚小姐,演講稿可以拿上台的。
”
“不需要,我已經背好了。
”說完,楚顔微笑邁向了門的方向,準備上台演講。
在停車場的方向,戰西揚依然在睡覺,因為他太累了,他這幾天,都在連續着熬夜,就算他再年輕的身體,也有支撐不住的時候。
台上,楚顔用她自已準備好的發言,十分自信的在講台上演講,明确,有力,令台下的看客,感受着她對國家事業一份強烈責任,而她對外交這塊發表的看法和未來的展望,也别有一番見解。
半個小時的演講,她完美的謝台了,台下,響起一片掌聲,席鋒寒的面容上也流露出贊歎。
戰西揚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,他的腦袋微微往一旁倒去,等他回過神的時候,整個人也驚醒了過來。
他睜開眼睛,看着自已還在車裡,他忙低下頭,看見自已身上蓋着的衣服,他又趕緊看了一眼腕表,時間竟然十一點了。
“戰少爺,你醒來了。
”劉伯回頭看他一眼。
“你家大小姐呢?
”
“大小姐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。
”戰西揚趕緊拿起身上這件楚顔的外套,推門出來,他大步直邁向了會堂的方向,此刻,正在台上演講得是一位四十出頭的男人,戰西揚一看趕緊從旁邊的側廳裡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