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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【618】調頭

　　到了學校門口，我把車停下，林然依舊再哭，隻是，不如剛才那麼激烈了。
估計，哭，也是哭累了。

　　我歎了口氣，趴到了方向盤上“别哭了，行麼。
”

　　林然沒有理我，靠到了座位上，然後看着窗戶外面，偶爾，抽泣一下。

　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，隻是依舊亂看。

　　林然根本不理我。

　　我迷茫的很“你不要這樣了，行不行，其實錯都在我，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，你别哭了，都是我不好。
”

　　林然不知道為什麼，或許是又想到了些什麼，眼淚突然又多了起來。

　　我突然感覺着有些崩潰。
我四處看了看，然後下車，從學校門口的小賣部，買了兩瓶啤酒，接着我就拿回到了車上，天氣挺涼的，我坐駕駛，然後把啤酒蓋咬開，一口氣喝完了一瓶，接着胃裡突然就很難受，我把車門一把推開，接着“哇”的一聲，就吐了出去。

　　吐了半天，我感覺好點了，回來靠在座位上休息了會，深呼吸了一口氣，接着一口又把另一瓶的蓋子咬開了。
剛想繼續喝。

　　林然再我邊上動了，她伸手就抓住了我手裡的酒瓶子，然後一把就搶了過去，接着把她那邊的門打開，把酒瓶子一下就扔了出去，然後轉頭看着我，沖着我喊“還喝，還喝，你瘋了麼？
”

　　我把座位往後放了放，接着斜靠到了座位上，還是有些難受。
不是喝多了難受，是胃疼。

　　接着我咳嗽了幾聲，一把又把車門推開，沖着外面又吐了起來。

　　林然開始給我錘背，把車上的礦泉水遞給我喝。

　　又折騰了一小陣子。
我又靠到了座位上，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氣。

　　林然看見我不吐了，再邊上說道“你喝的這麼快，難道想死了麼？
”

　　我看了眼林然“然後笑了笑，真他媽難受啊。
”

　　“你喝的再快點，再急點，現在不是夏天，你不懂得什麼叫适度，是麼？
是真的想死了麼？
”

　　我搖了搖頭“我沒有想死，我隻是知道我自己看不你哭，看不了你再我面前這個樣子，所以，你盡管哭吧，你使勁哭，你再哭，我就去買酒，你哭你的，我喝我的。
看看，是你先哭死，還是我先喝死。
”接着，我笑了笑“其實。
不管怎麼邏輯，我感覺都得是我先倒下吧。
”

　　林然聽完了以後，頓了一下“那好，我不哭了，你也别喝了。
”

　　我轉頭，看着她“其實我知道我對不起，我知道我不好，但是你可以打我，可以罵我，絕對打不還手，罵不還口，随便你打，随便你罵，但是請你不要這個樣子了，請你不要這麼懲罰我，好麼，算我求求你了，我甯可你給我兩刀，我也受不了你這樣，不要哭了。
不要這樣，不要這樣。
”我一邊說，一邊盲目的搖頭，接着我又咳嗽了起來。

　　咳嗽完了以後，我靠在座位上，深呼吸，胃好痛。
接着我轉頭“行麼？
如果不行，你說，你要我怎樣。
”

　　林然沉默了會，然後擡頭看着我“好了，好了，我不哭了就是了，但是你也别這樣。
行麼。
”

　　我無奈的笑了笑“你可以反悔的，或者打，或者罵。
因為過了今天，我不會再出來了。
所以，你今天還想幹什麼，你就說清了，我陪你幹清了。
你的條件，我都會滿足”接着我頓了一下“對不起，我答應過人家了，今天是來跟你做了斷的。
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在這個時間說，但是，我隻是不想再騙你了，我也不能老這樣猶豫不絕了。
我不想總是犯同樣的錯誤”

　　林然聽完了我的話，突然就不說話了，很是安靜的靠到了座位上。

　　我把頭看向窗外，也什麼都沒有說。

　　我們倆這麼安靜了好久，林然在那邊笑了，而且笑的很開心“其實，說句心裡話，我現在真的挺可憐夕郁的，不過她還是有點小本事，能把你管成這樣，不過那沒什麼用，不是麼。
如果不是我們的性格不合，如果不是我一個勁的要放手，像你這麼虛僞的男人，她這輩子也隻有幹看着的份兒，或許，頂多可以跟你偷偷情，但是永遠都是二号啊。
呵呵。
我真替她可惜，可憐的孩子，跟我一樣可憐，愛上了你。
”

　　我聽完了林然的話，轉頭，看着她。

　　林然也看向了我，沖着我笑了笑“難道我說的不對麼？
”

　　我把煙拿了出來，剛想抽。

　　林然伸手就把煙搶了過去，然後揉斷，扔到了下面的煙灰缸裡“别抽了，成天抽煙喝酒打架網吧，還能有點别的事麼。
”

　　我看了眼林然，沒說話。

　　“我想去買衣服，今天我家裡給我錢了，你陪我去買套衣服，我過年穿，你不是說，今天我想怎麼樣，你都陪我麼，那好吧，想些開心的，說些開心的。
”

　　我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動。

　　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，林然開口“去，或者不去，給個痛快話，一會再晚點，都關門了，什麼都幹不了了。
”

　　我看了眼林然“去”接着一我踩油門，就沖着我們這裡唯一的商業街沖了出去，速度很快，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開的這麼快，林然再邊上一個勁的說“好了，好了。
”我都沒有理睬她。

　　原本20分鐘的路，我不到10分鐘就搞定了，我們把車停到了商業街的停車場，接着我跟林然下車。

　　下車了以後，林然走到我邊上，然後抱住了我的胳膊。

　　我楞了一下，轉頭看着她。

　　林然笑了笑“你早說你是來做了斷的。
我早坦然了，不是麼？
”

　　我沒有說話。

　　“如果你不願意，那就算了。
”

　　我聽完了林然的話，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林然的手。

　　林然又笑了“還是怕我徹底放開，不是麼？
”

　　我轉頭，看着林然“想買什麼？
”

　　“買大衣，靴子，要那種很大的風衣。
我喜歡。
”

　　“恩，那走吧。
”

　　接着我跟林然就在商業街轉了起來，突然有了以前的感覺，開始幾個店面林然還顯的有些沉寂，但是過了沒多少時間，她就開始笑了，而且，笑的很開心，很開心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穿着許多衣服，再我面前換好，試好，然後我跟人講價的時候，她又把衣服放回去，沖着我笑着說不要，在轉轉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圍在我身邊亂轉，抱着我的胳膊，親密的喊我六六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跟着我一起走，路過小台階的時候，會踩上去走，然後沖着我伸開雙臂，讓我抱着她下來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路過各種小吃的地方，拉着我去買，然後很開心的吃，然後逼着我吃辣的食物。
看着我辣的直喝水，她再一邊開心的笑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抱着我的腰，跟我讨論周邊過往的形形的人，然後點腳到我耳朵邊上，跟着我咬耳朵，說一說那些人的打扮，說說那些人的壞話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再街上跟我打鬧，掐我一把，踢我一腳，然後就跑開，等着我去抓她，抓到她的時候，她就低頭認錯，說六六我錯了。
我改。
再我放開她之後，她依舊會繼續踢我一腳，繼續跑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把她當我的女人。

　　她依舊像以前一樣，活潑開朗。

　　我依舊像以前一樣，把她當我的女人。

　　隻是，我們都明白。

　　什麼，都回不去了。

　　我看着她盡情的笑，盡情的發洩。

　　更多的，是說不出的落寞與悲涼。

　　我陪着她很開心的逛街，買了她心愛的紅色大衣。
黑色高根靴。

　　林然拎着靴子“六六，我穿上這個，比你都高了呢，哈哈，以前我一直不敢買這麼高的，不過現在，我可以了呢。
我随便穿呢。
”

　　我隻是淡淡的笑了笑，沒有說話，順手撫摩她的秀發。

　　把一切的一切都買好之後，我們兩個回到了車上。

　　林然上了副駕駛。
把所有東西扔到後座。
然後關好門。

　　我剛要說話，接着林然伸手就抱住了我的脖子。

　　我還沒反應過來呢，林然就吻了過來。

　　我楞了一下，然後伸手也抱住了她。

　　良久。
我們分開。

　　林然靠到了後面，沖着我笑道“六六，我今天很開心，真的。
”

　　“恩，開心就好。
”

　　接着林然說話的聲音，突然就笑了“是個該做了斷的時候了。
”

　　我楞了一下“什麼？
”

　　林容看着我“你不是來找我做了斷的麼。
我說是該做了。
”

　　我有點迷茫“怎麼做？
”

　　林然伸手指了指我的耳朵“你最敏感的那個地方。
是麼？
”

　　我點點頭“恩，怕疼，怕碰。
”

　　林然笑了笑“咱們好了這麼多年，我一直想讓你為我打個耳洞，可是，你一直不肯，現在，既然我們要徹底的了斷了，你就為我打個耳洞吧，好麼。
六兒，我陪你度過了這麼多年，要你一個耳洞，不過分吧。
”

　　我看了眼林然“是不過分，但是能不能換一個要求，這個太疼。
而且，我是一個大老爺們，我打耳洞幹嗎，還真帶耳墜麼？
”

　　林然點頭“你記得以前我們一起逛街的時候，我特喜歡的那個墜子麼？
那會你不讓我買，我非要買，我一直想象着能有一天給你親手帶上，隻是，我沒有想要這樣的結果。
”

　　我歎了口氣，沒有說話。

　　林然看着我不說話，情緒突然就很低落，接着淡淡的說了一句“那回家吧，送我回家。
”

　　我不知道為什麼，一踩油門，沖着林然家就行駛了過去。

　　林然一路很安靜，走到一半的時候，我轉頭，看見林然呆呆的看着窗戶外面，咬着自己的手指，然後眼圈紅紅的，好象在極力控制自己的眼淚。

　　我什麼都沒有說，隻是看了眼後視鏡，然後原地打了個轉兒。

　　調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