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7章 沒心思放假
“我們隻能延長他的生命。
”
唐喻心合上了病例,至於能活多久,還要看他的命,她很抱歉,自己救不了,她不是大羅神仙,她真的隻是一具普通的人。
要是他的腿斷了,胳膊斷了,或者摔的全身骨折,都是可以恢復,恢復的好不好先是不提,最起碼可以留下一條命,可是他偏生的卻是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法,毒已經進了他的各個器官當中,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,目前為止,這樣的喝農藥的死亡率,是百分之百的,哪怕是到了十幾年後,還是依舊如此,找不到了一個有效的方法。
兩人一聽唐喻心說的話,也是抱頭痛哭了起來。
而他們現在除了哭之外,也就隻能哭了,就連醫生都是救不了,他們喲,更是無能為力。
辛苦養到了這麽大,再是供他上學,一家子把苦受盡了,為了給他籌上學的學費,他們兩口子把家裡能賣的東西,都是賣了,甚至都是給人去下跪,去賣血,才是給兒子湊夠了學費,送他來念這麽好的大學。
就是為了讓他有機會出人頭地,以後也能走出他們的那個窮山溝溝,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可是他們拚死才是送他去了這麽好的一個學校,也是省吃檢用將錢省下來全部的給他當學費,可是他做了什麽,他做了什麽啊?
他喝了農藥自殺。
這不是挖他們老兩口的心嗎,他們也就這麽一個兒子啊。
兩口子出去了之後,唐喻心再是拿過了病例,一頁一頁的翻著,她用手撐起了自己的腦袋,想著陳家的那些古方裡面,到底有沒有一種方法,可以救命。
家裡還放著一些古書,她回去查一下,說不定還能找出一些方法來,就算是不能治好,讓他多活上一些時候,也算是對於老父老母的安慰。
而每每想到此,唐喻心總是會想起上輩子的唐志年,她的爸爸是不是也就是這樣的活著,而他活的更悲更慘。
當是顧寧過來之時,唐喻心還是保持著這樣的一種動作。
明明的,她的假期都是快要批下來了,可是現在的她卻是別的心思,也是沒有一點的好心情,怕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,也就是要泡湯了,就算是出去,她也真沒有心思了。
顧寧將飯菜放在了桌上,也是一一的擺好。
“怎麽了,不來吃飯?
”
顧寧站了起來,再是走到了唐喻心的身邊,也是摸了摸她的頭頂。
“這好端端的,怎麽的不來吃飯了?
”
“沒事,”唐喻心站了起來,走到桌子邊,然後坐了下來,這也是剛才那位夫妻坐過的地方,她也沒有多嫌棄的,當然更是沒有想過拿84洗手。
就算是潔癖,也都是要看清況,也都是要分時間場合的,她就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病人髒過。
顧寧將筷子交給了唐喻心,唐喻心拿著筷子吃了起來。
今天送來了一個病人,唐喻心邊吃著飯,也是忍不住的顧寧說了起來,一個喝農藥的大學生,你說這有什麽想不開的,好端端的一個人,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,怎麽能就能做出這樣的蠢事?
她一天要救多少人,而多少的人為了活命,又忍受了多少的疼,多少的痛,就是為了想要活下去,可是他到是好,就這麽輕易的就想結束自己的生命。
讓年老的父母,為他買一輩子的單。
而這一單有多麽貴,他們又怎麽能買的起?
顧寧聽著也是沉默不語,他拿著筷子給唐喻心夾菜,讓她吃。
這樣輕賤生命的人有不少,有時一味的衝動下去,要承擔的,怕就是他根本就無法承受的結果,這個大學生也是一樣。
吃完了飯,顧寧還有事要回去,而唐喻心也是因為今天這個病人,一整天的心情都是不太好。
大學生的血透已經做完了,臉色仍然是十分的差,人也是昏迷不醒,不過,看樣子也是差不多要醒了,他體內的毒素,現在還是在,不是依靠著現在的醫療方法可以根除的。
唐喻心能做的也主是盡力,盡自己身為醫生的一份力,可是最後能活多久,也就真的要看病人的命了。
當是晚上下班了之時,唐喻心換好自己的衣服,也是拿了自己的包走,結果在路過了過道之時,就看到了陳家的老夫妻,兩個人坐在了外面的過道上面,地上鋪了一個草席,上面放著兩人的東西,水壺還有碗都是放在上面。
兩人就著一個碗,而碗裡面裝的隻是開水饃饃,還是兩個人分著一碗吃。
唐喻心走了過去,也是站在了他們的不遠處,而此時,他們夫妻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,仍是兩個人繼續的分著那一碗開水泡饃饃吃著。
“他爸,咱們沒有錢了嗎?
”
陳母吃著一口,現在走到哪裡都是哭,一雙眼睛都是要哭瞎了。
“沒事,沒事的。
”
陳父摸摸妻子都是髒成了一團的頭髮。
“錢的事,我來解決。
”
“你能解決什麽啊?
”
陳母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臉,“為了給娃上學,家裡把能賣都是賣了,咱們也是背了一身的債,就是等著娃出息了,到時再是把那些欠了的錢給還上,那麽咱們一家子也就是跟著苦盡甘來了,可是娃現在卻是變成了這樣,讓咱們還怎麽活啊?
”
“沒啥大事,”陳父還是安慰著著妻子,“人家不都是說這大城市在哪裡都是可以賺到錢的,我雖然年紀大了,可是還有一把的好力氣,等到娃好一些,我就去找活做。
”
“我聽有人說,這醫院裡面不是有人賣腎的。
”
陳母說著自己從別人的哪裡聽來的話,其實從哪裡聽來的,她也是記不得了,不過這些話卻是記得的。
“他們說一個腎,就給好多的錢,我想賣一個,娃的醫藥費都是沒了,咱們也就這麽一個娃的,如果真的出了啥事,咱們也不活了。
”
“不,”陳父搖頭,再是拿著筷子夾了一口泡饃饃塞進了陳母的嘴裡。
“就算是要賣也是我賣,不能賣你的,那多疼的。
”
雖然他不知道賣腎有多疼,可是這活生生的從身上挖出去一樣東西,怎麽可能不疼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