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
卓施然面色鐵青,眉頭皺得死死的。
“别說這些傻話了,省點力氣。
”卓施然聲音很沉,聽起來因為帶着愠怒,所以聽起來甚至顯得有些陰沉。
但很莫名的,就讓扶桑覺得有些安心,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來,眼眸半睜半閉地看着卓施然。
好一會兒,才輕輕的虛弱地說了句,“真想……再陪小姐一百年啊……”
一滴眼淚從扶桑的眼角滑落下來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,因為先前身體因為傷勢,明明還極為難受。
但此刻,卻仿佛沒有那麼難受了,或許是因為臨死之際的回光返照吧。
扶桑心裡這般想着,嘴上就忍不住說出來了。
卓施然眉頭一皺,“回光返照個屁!
你會覺得沒那麼難受是因為我在治你呢!
你小姐我雖然不能保證讓你再活一百年,但是治好你這點傷還是沒什麼問題的。
”
扶桑一下子驚喜了起來,剛張嘴想說話,嘴裡就被塞了個東西,滾圓的丸子,藥香四溢!
扶桑眼睛一圓,也不敢咽,含在嘴裡,含糊不清地說道,“小姐……!
”
“趕緊咽下去。
”卓施然說道,“咽下去了之後告訴我,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。
”
……
看到小姐從廂房裡出來的時候,扶蘇原本蹲坐在地上緊緊抱着膝蓋,此刻一下就跳起來了!
因為蹲坐太久,跳起來有些頭暈目眩的,但扶蘇也顧不了了,沖了上去,“小姐!
怎、怎麼樣了?
我……我姐她……”
扶蘇聲音啞得不成樣子,鼻音非常重,問得有些小心翼翼,像是生怕會得到不好的答案。
卓施然看他一眼,不看還好,一看吓一跳!
“嚯!
”卓施然瞪着他,“你誰啊你……”
扶蘇的眼睛腫得就像悲傷蛙一樣,還有鼻子也非常紅,都快要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。
看來是擔心壞了,也難過極了。
卓施然也無意讓他繼續提心吊膽,便說道,“沒事了,給她治療過了,問題不大,不會有生命危險,但是得好好休息些時日了。
她現在睡着了,你要進去看看就輕點兒,别吵醒了她。
”
扶蘇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完成了從哀到喜的轉變,馬上就想要進去看看,但是還沒邁步呢,又停住了,問道,“小姐,那您是現在去卓府嗎?
”
“嗯,我現在過去看看。
”卓施然看了一眼自己身上,剛才給扶桑治療時沾染上的血迹,“換身衣服就去。
”
老話說得好,輸人都不能輸陣,更何況她連輸人都不想輸,不會帶有絲毫狼狽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卓施然回房換了一身衣裳,臨走前交待全坤,“扶蘇不夠穩重,你多幫着點。
”
“小姐放心!
小姐自己小心。
”全坤沉聲應道。
卓施然朝着卓府而去,面色極冷。
扶桑先前的傷勢,自己雖然治了,但不能說治好了,隻能說讓她沒有生命危險了,但是傷勢恢複的過程中那些苦頭,還是得扶桑自己承受。
卓施然剛才給扶桑檢查過,她的肋骨斷了不少,可見是被人朝着胸口拍了幾掌!
肋骨斷了不少,給胸腔壁都造成了傷害,也就是斷骨沒有紮進肺裡,不然扶桑可能都撐不到她來救。
而且肋骨斷裂的疼痛是很劇烈的,簡直可以說是會呼吸的痛,每一次呼吸都會痛,一刻都不得停息。
這姑娘居然就頂着這樣的劇痛,趕了回來向她報信。
卓施然想到這裡不由得攥緊了手指,而對扶桑動手的人,她也已經有了答案。
五長老卓啟站在卓府門口,面色鐵青凝怒,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。
從那個刁奴逃出卓府開始,他就在門口等着了。
他很清楚,那個刁奴不會去别處,逃出去無非就是去給那個逆女通風報信去了。
正好,還省得他親自找上門去了。
但他沒想到,他都等了一陣之後,這個逆女竟是還沒來?
!
一旁的随侍小聲問了一句,“五長老,她會不會不來了?
趁機逃跑了?
”
“她敢!
”五長老卓啟的暴脾氣在整個卓家都不是秘密。
随侍小聲說,“她都敢這樣坑家族了,還能有什麼不敢的,說不定就棄母親和胞弟于不顧了……”
“你當她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嗎!
”五長老卓啟大聲呵斥了一句。
就在此時。
“你說誰跑了?
”
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街頭處飄了過來,清靈的聲線仿佛淬過寒冰一樣冷。
卓啟聞言眼睛瞪得銅鈴大,倏然轉眸朝着街頭處看了過去。
就看到少女一身紅衣似火,随着走來的步伐速度,獵獵作響。
整個人不僅沒有絲毫狼狽,甚至從她身上,連絲毫膽怯和焦慮都看不出來。
“卓,施,然!
”卓啟一字一句,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來,“你還有臉回來!
”
卓施然腳步片刻不停,朝着他走來,邊走邊答道,“我為何要沒臉來?
”
“你算計家族!
你竟是夥同言家一起!
算計家族!
胳膊肘往外拐成這樣,你還有臉?
!
你還有理?
!
”卓啟怒斥道。
卓施然挑了挑眉梢,“哦?
是誰人污蔑我?
”
“污蔑?
!
”卓啟冷笑一聲,“言家的小姐親自過來透露了此事!
還帶來了言家長老的手信!
你以為你還能抵賴嗎?
”
卓施然一聽這話就明白了,“言倚靈?
”
“你還不認罪?
!
”卓啟怒喝道,“幫着外人算計自家,你不僅将自己的顔面丢掉了,還讓家族也顔面盡失!
”
卓施然挑了挑眉梢,“好笑。
五長老的意思是,卓家想着白嫖别人家的藥材,就很有臉麼?
”
“你――!
”卓啟挽起了袖子,“好!
今日老夫就要好好懲治懲治你這不肖子孫!
”
卓施然盯着卓啟的手,目光鋒利如刀。
就是這雙手,把扶桑的肋骨打斷,差點給打死,那個架勢,就是奔着扶桑的心口去的,扶桑隻不過是運氣好,天生心髒的位置比正常人要偏一點,這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來。
“懲治我?
”卓施然冷冷一笑,“那來得正好,省得我找你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