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5章 告白氣球
看著田三久帶人離開,我松了口氣。
“魚哥你感覺怎麽樣?
”
“我我沒事,扶我一下。
”
我幫忙攙扶, 魚哥有些吃力的站起來。
他深深看了門口一眼,不知道是在看田三久,還是在看紅眼睛。
這時我著急道:“把頭,我們趕快拿了鐵佛走吧。
”
“呵呵,雲峰你剛才看出來了?
”
我說是,豆芽仔和小萱不是去找洛袈山了,電話裡是長春會那個叫阿春的女人,因為把頭你說過,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。
“不錯,”把頭笑著說,的確是長春會的口技者阿春。
我有些擔心,問:“那要是田三久反應過來了怎麽辦?
他後悔了,又來搶鐵佛了怎麽辦?
”
我擔心是有道理的,因為涉及到洛袈山,所以才讓田三久短暫亂了分寸,估計他很快就會反應過來。
“咳!
雲峰你錯了。
”
我看向魚哥。
魚哥捂著嘴咳嗽了兩聲,說道:“別忘了,我跟過田三久一段時間,所以我了解他,輸了就是輸了,就算反應過來,他也不會再來找我們。
”
“哎沒錯啊。
”
把頭看了眼地下的鑄鐵佛,開口說:“玉面孟嘗,算是一個厲害人物。
”
“他贏的起,同時也輸的起。
”
“雲峰,對了,你準備以後在道上叫個什麽名?
想好了沒?
”
“什麽?
起名?
”我不知道把頭怎麽突然這麽問。
把頭道:“我老了,現在身體也不是很好,如果以後有一天我不在了。
”
“你要靠自己,你要帶著手下兄弟們,所以,我剛才給你鋪了第一條路。
“玉面孟嘗給你下跪,這事很快就會在道上傳開,以後會有更多人知道你。
”
“以後隻要你自己的名號足夠響亮了,那麽,天南地北,不管你走到哪兒,行裡人都會賣你一個面子。
”
鋪路
把頭的話我聽了很感動。
的確啊,道上很多人都有自己外號,或者說是代號。
像九清水,銀狐,玉面孟嘗,傑克馬,行裡人互相談起他們事跡時也這麽叫,把頭讓我給自己想一個名,我也不知道叫什麽,便說回去在想吧,現在沒時間。
“你能擡嗎魚哥,我看你剛才好像受傷了。
”
“不礙事,這沒多重,走吧。
”
和魚哥擡鐵佛上樓梯,我還摔了一跤磕到了膝蓋,魚哥笑話我說:“你沒事得練練肌肉,有空了去健身房練吧。
”
我說好,以後一定練。
到廠房外,看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,我們把車後座收起來。
裝上鐵佛,借著夜色掩護,偷偷摸摸離開了西北二棉。
車走遠了,把頭手指敲著大腿,哼著小曲,看起來心情很好。
我和魚哥心情也很好啊。
不用整那些沒用的,就一句話。
又能分錢了!
“哎,錢老闆啊,呵呵,這麽晚了沒打擾你休息吧?
”
把頭笑著打電話,車裡這麽安靜,我和魚哥都聽著。
“是王把頭啊,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,王把頭您這麽晚給我打電話,怕不是又出好東西了吧。
”
把頭笑道:“嗯,是啊,我們老朋友了,我直接明說了,知道錢老闆你喜歡佛教的東西,我這裡有一件。
”
“哦?
”
“比那隻鳥兒如何?
”
把頭笑著這樣說:“鳥兒就算在修煉,不過也就能到個金翅大鵬,終究逃不過佛祖的束縛,我這件東西個頭不小啊,可以說是舍利之王,人間聖物。
”
電話那頭,錢老闆聽後陷入了沉默。
過了兩三分鍾,他才開口說:“你等下先發幾張圖給我,如果我看了覺得可以,價錢面談。
”
“嗯,那就這樣。
”把頭掛了電話。
快天亮時到了住的地方,我們用床單把鐵佛包嚴實擡下了車,一樓是兩口子賣早點的,冬天他們也起的很早,早點大姐還看了一會兒。
“小心,在擡高點,你那頭低了。
”
“知道了魚哥。
”
上了三樓,豆芽仔給開了門,他兩其實哪也沒去,把頭就讓他們在屋裡守著。
“臥槽!
快快快!
快進來!
”
豆芽仔幫我搭把手,將鐵佛擡進了屋裡。
小萱正拿著小鏡子往臉上抹化妝品,她又抹又拍。
還別說,幾個月前從ALS出來,她曬成了小黑猴,現在又慢慢白回去了。
“把頭你們終於回來了,”小萱合上鏡子快步跑來。
解開床單,看到鐵佛後豆芽仔激動道:“好家夥!
這可真厲害,幾百萬就到手了?
”
把頭叮囑道:“你們這兩天把東西看好了,近期就有大買家上門。
”
豆芽仔笑著搓手道:“你放心吧把頭,我就是睡覺也會抱著這大佛睡的,絕對丟不了。
”
我指著豆芽仔笑罵:“你給我長點心,感覺就你不靠譜,上次阿育王塔也是讓你看丟的,這次要是在沒看好,我們誰都別想拿一分錢。
”
“哎,呵呵,知道知道,峰子瞧你說的。
”
等大老闆來看貨,這幾天我也沒閑著,這次不用回填盜洞,但也有一些善後工作要處理。
第一,當時文保所裡見過我的那兩個人,我去打聽了,那兩人突然消失了,他們單位說留了辭職信,好像人回老家了。
第二,廣場小賣部夫婦,我去看的時候小賣部已經鎖了,聽廣場上周圍人說,小賣部已經三天沒開門了,老闆胖女人和他老公不知道去哪了。
第三就是美女白睫瓊的事,先死爺爺又死奶奶,她受了不小打擊,老太太對我有恩,我還是去白事上幫了忙。
田三久收尾能力太強。
這次整個事件中,隻剩下白睫瓊一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,她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人。
白睫瓊在大禮堂問我說:“項雲峰,你們找到想要的東西了?
”
我沒說話,算是默認。
她眼睛早已哭腫,回頭看著我說:“那晚.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麽?
”
我說沒有。
“你就不想?
還是說.我白睫瓊配不上你?
”
“不是,白老闆,”我搖頭:“我們近期就要離開鹹陽了,在回來,不知道是哪年哪月。
”
“我什麽都給不了你,因為說到底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,隻不過是有一瞬間,互相碰到了對方的影子。
”
聽了我的話,她抹了抹眼,突然抽泣著笑道:“那天我其實有意識,你這個人很壞,壞透了,沒人會喜歡你。
”
聽她說我很壞,我笑道:“白老闆你可說對了,我從來就不是好人,以後也不會是好人,你剛才說這話不會是在對我告白吧?
”
大禮堂本來就是新人結婚用的,大廳裡有一些氣球。
也是巧了,因為窗戶沒關嚴,我說完話就吹來一個氣球,正好落到我們中間的頭頂上。
白睫瓊翻了個白眼道:“美得你,你以後就一輩子打光棍吧,”
“以後.以後如果有一天警察來找我問了,我就說我認識一個叫項風的。
”
我說你別啊!
你什麽都別說,雖然是假名,萬一真查到我怎麽辦!
“怎麽?
你怕了?
”
“我偏要說。
”
白睫瓊臉色一黯,低聲道:“項風.像風。
”
“一個人就像風一樣。
”
“出現了。
”
“又溜走了。
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