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子?
啥根子?
我明明聽了全程,還是似懂非懂。
“許爺,請您為彤彤平衡陰陽二氣。
”柳文宣深吸口氣,跟英勇就義一般:“勞煩了。
”
許則然沉默看他一眼,讓柳文宣把孩子抱到供桌前,他點着一支香,煙霧袅袅,卻不往升,都漂浮到他掌心上。
待香燒掉半根,他随手一揮,聚在他手上的煙霧直接撲到柳彤彤臉上。
柳彤彤哇的一聲就哭了,捂着臉喊疼,扭着身子要走,還說哥哥壞,欺負她。
柳文宣緊緊地抱着柳彤彤,輕聲哄她,心疼的眼睛都紅了。
等着香燒完,許則然一揮手,柳彤彤的臉上的煙緩緩散了。
我再去看,柳彤彤那股烏糟糟的氣也沒了。
柳文宣對我和許則然疊聲道謝,留下個厚厚紅封。
出門之前,趙健突然讨好的說:“許爺,我兒子身體也不好,他是不是也是那啥陰陽失序?
要不我明天也帶他來,您給看看。
”
“他不是。
”許則然瞥了趙健一眼,“他是床事過多,虛的。
”
趙健特别尴尬的走了。
趙健的兒子不是趙錦年麼?
我一想起這人,腦子裡就是胡十八從他肩膀上鑽出來個腦袋,去親趙錦年,趙錦年還沉醉的回吻。
現在想起那副場景,我都忍不住心裡發顫。
我立馬跟許則然說他可不能學胡十八娘,要親就用點陽間姿勢親,别整那麼陰間的活兒。
許則然深深地看向我,挑眉問:“你喜歡什麼姿勢?
”
“我啥都不喜歡。
”我白了他一眼,讓他親多了,我這會都覺得跟他接吻,就跟吃飯喝水一樣。
都懶得害羞了。
“對了,你剛才跟柳文宣說的話是啥意思?
柳彤彤的事還有别的隐情?
”我好奇的看着他。
許則然伸手捏着我的耳垂,不答反問:“你見着柳彤彤是什麼感覺?
”
我想了想,如實說:“很想跟她親近。
”
“那就是了,你是我的弟馬,身負陰陽眼,往後要借我之名,行走陰陽,吃陰間飯,你想跟她親近,這就是最大的問題,也是根源,柳彤彤生來便會跟陰路沾邊。
”許則然目光幽深,“不出五日,柳文宣還得來找你,下次,事情就不這麼好解決了。
”
我聽着後背刷的一涼。
小姑娘真可憐。
“哎,許成成,你咋跑出來了?
安安,你小心啊。
”灰五老爺突然喊了聲。
我回頭,沒等看清咋回事,懷裡就撞進一團東西,沒啥重量,但是陰冷陰冷的。
凍得我打了個寒噤。
他黑涔涔的眼珠子盯着我,兩隻胳膊扒着我的脖子,兩隻腳還往我肚子上使勁,像是要鑽進去。
我去!
他怎麼跑我懷裡來了?
“許爺!
”這一下子直接給我吓毛了,扯着嗓子喊許則然。
我想讓許則然把許成成拎走,然而他隻伸手拍了下許成成的腦袋,看着還很不舍得使勁,“别胡鬧!
”
說是斥責,但更像是縱容。
許成成扭頭瞅了他一眼,兩條腿倒是不使勁了,但胳膊還死死地摟着我的脖子。
我僵在原地,“許爺,他要幹啥?
”
“你剛才抱了柳彤彤,他不開心。
”許則然安慰我:“他隻是想讓你抱抱。
”
我看許成成就窩在我懷裡,沒做别的,也就不那麼害怕了,大着膽子去看他。
許成成仰着頭,青白的面皮,黑涔涔的眼珠子,看得我心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