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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中悍刀行》第2022章 波瀾壯闊(4)

雪中悍刀行 烽火戲諸侯 2370 2024-04-24 13:52

  第2022章 波瀾壯闊(4)

  而劍道造詣與劍術修為都深得王仙芝青睞的於新郎,雖然因為這位武聖首徒自身不喜爭名奪利的緣故,故而在中原江湖上一直名聲不顯,甚至不如同門林鴉那般名動大江南北,但是於新郎的修為,完全毋庸置疑,無論是年輕藩王徐鳳年,還是頂替曹長卿新近躋身武評四大宗師之一的呼延大觀,都認為於新郎的真正實力,是當世最接近鄧太阿的劍道人物,若說將來誰最有希望與李淳罡鄧太阿兩位新老劍神,在劍道高山之上比肩而立,無疑是以於新郎希望最大,而非同樣根骨卓絕且舍棄舊有劍道選擇破而後立的龍虎山齊仙俠。

  這個好像對誰都言笑晏晏彬彬有禮的溫潤君子,武道前途之廣大深遠,不可估量。

  於新郎的出劍,絕大多數都輕松寫意,如同市井百姓看熱鬧的那種指指點點,真正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天然境界。

  但是每一次看似漫不經心的“指點”,都會讓一名騎卒墜馬而亡,屍體渾身上下不見絲毫長劍造成的傷痕。

  隻不過比起招式大開大合的樓荒,閑庭信步的於新郎鑿陣速度顯然要慢上一籌。

  前方樓荒轉過身,隨手一劍挑起一名北莽騎卒的頭顱,對後邊的於新郎笑道:“比你多殺十六騎了,如何?

  氣定神閑的於新郎笑眯眯道:“細水流長。

  樓荒冷哼一聲,轉身繼續殺敵。

  在師弟樓荒轉身背對自己後,於新郎猶有閑情逸緻踮起腳跟望向韋淼柴青山那處戰場,看到兩位江湖前輩的一前一後相互呼應,暗自點頭。
自己這邊跟樓荒如此蠻橫向前,也非意氣用事,他們這些個出身於武帝城的家夥,在師父督促之下,幾乎每人自幼都勤於打潮一事,故而在“一口氣”上的氣機頗為雄渾厚重,這就佔據了先天優勢,在氣機與境界相當的武道人物相差不大的前提下,他於新郎與樓荒林鴉宮半闕等人,也許對手已經換了三口氣,他們隻需換兩口即可。

  於新郎低頭望向手中那柄出自聽潮閣武庫的扶乩,沒來由有些傷感,一柄絕代名劍折於沙場,是否有些生不逢時?

  於新郎突然大笑出聲,收劍入鞘,同時涼刀出鞘,身形猛然間拔地而起,在衝殺而至的北莽鐵騎馬背之上來去自如,挑起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,一向內斂的於新郎破天荒豪邁大笑道:“樓荒,換刀如何!
沙場之上,以涼刀取人頭顱,與咱們年少時在城頭打碎大潮,可謂當世兩大同等快事!

  前方樓荒冷笑道:“等我蜀道劍斷再說!

  於新郎打趣道:“粗漢子不解風情,難怪找不著娘們暖被窩!

  樓荒沒有理會這位師兄的調侃,隻是出劍更為兇悍果決。

  戰場中央地帶,不知為何蟒袍藩王、桃花劍神和白衣洛陽三人同時站定,向北遠眺,三者不僅僅是靜等北莽步卒接近,好像是都在暗中尋覓真正的敵手。

  年輕藩王最終望向遙遠處北莽那杆紮眼至極的大旆,輕聲道:“那我就先行一步了?

  白衣洛陽不置可否。

  桃花劍神鄧太阿拇指推劍出鞘寸餘,平淡道:“我先幫你找出拓拔菩薩。

  在那襲藩王蟒袍即將一閃而逝之際,洛陽終於開口緩緩說道:“拓拔菩薩出手之後,你不用擔心後背,隻管開陣向前。

  徐鳳年點了點頭,身形憑空消逝不見。

  下一刻,年輕藩王出現在北莽步軍大陣的頭頂上空,一腳踩在一顆剛剛被巨型投石車拋出的大石之上。

  重達數百斤的大石先是刹那間凝滯不動,然後以更快速度砸回地面,不但砸爛了那架投石車,然後那顆如同天雷滾動的巨石一路滑滾兒去,數十位拽手被當場碾壓得血肉模糊。

  白衣洛陽閉上眼睛,輕輕嗅了嗅,八百年前大秦逐鹿天下的戰場是那般血腥,八百年後沙場廝殺也是這般如出一轍的味道,她呢喃低聲道:“大秦洛陽在此。

  鄧太阿終於找到重重疊疊無數鐵甲之後的那名目標,身軀稍稍傾斜,然後按住劍柄的拇指,便是輕輕一彈。

  不曾追隨這位桃花劍神離開吳家劍塚的太阿劍,終於在今日出鞘,得以酣暢淋漓地露出絕世風姿。

  這一飛劍,去勢太快,劍氣太長,劍意太多,以至於鄧太阿腰間劍鞘與飛劍之間的兩裡地之間,拉伸出一條纖細而璀璨的驚人白虹!

  仿佛世間有一劍,劍身長兩裡!

  不甘落後的年輕劍冠吳六鼎嘿嘿笑道:“翠花,身為劍侍,站在我身後便是,且看我如何開陣!

  就在吳六鼎手腕一抖,就要以床弩箭矢做大劍開陣之時,眼角餘光瞥見一襲紫衣以一種無敵之姿瘋狂撞入北莽步陣,那團紫虹四周,飛濺起無數支離破碎的鐵盾和殘肢斷臂,如同綻放出無數猩紅鮮花,吳六鼎忍不住嘀咕道:“這個瘋婆娘!

  ————

  那杆大旆之下,北莽太子殿下傳令下去,命持節令慕容寶鼎和種涼各率兩千私騎前去馳援那兩支被阻騎軍,務必要取回那四名膽敢螳臂當車的中原宗師大好頭顱,每顆腦袋可以北涼邊軍從三品武將首級計軍功!

  然後在大旆之前,故意騰出一片方圓一裡的廣闊空地,明擺著是絲毫不懼那些中原宗師的破陣向前。

  北莽太子殿下如此大膽行事,但無論是老成持重的西河州持節令赫連威武,還是城府深沉的寶瓶州持節令王勇,都不曾有半點異議,就連全權負責太子安危的斷矛鄧茂都無動於衷。

  所有人都老神在在等待那名年輕藩王的現身。

  好整以暇的北莽監國太子轉頭,對身旁那位在棋劍樂府詞牌名以姑寒二字奪魁的太子妃笑問道:“你說那姓徐的敢來嗎?

  她臉色冷清,“當然。

  北莽太子滿臉不以為然,“來了才好,正巧讓這位北涼王明白一個道理,世上靈丹妙藥千萬種,唯獨沒有後悔藥可吃。

  她不再說話,輕輕歎息。

  在嫁入帝王家之前,她遍觀中原詩書,好像英雄總是死於梟雄。

  隻不過她瞥了眼身邊這位終於手握大權的枕邊人,滿腹冷笑,想你人屠徐驍梟雄一世,身為嫡長子的徐鳳年,最終卻要死在這種草包之手,未免也太可憐了些。

  赫連武威這位北莽持節令眼神晦暗複雜,老人想到自己也是昨夜才知曉的那番隱蔽謀劃,歎了口氣,舉世為敵,不過如此了。

  停馬於北莽太子一側不遠處的老人收斂思緒,望向眼前那片空地,感慨萬分,希望那個年輕人來此壯烈而戰,又不希望他就此憋屈而死。

  可那個一人開陣連破兩千甲的年輕藩王,終於還是來了啊。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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