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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中悍刀行》第46章 山下女子是老虎(1)

雪中悍刀行 烽火戲諸侯 2160 2024-04-24 13:52

  第46章 山下女子是老虎(1)

  (別忘了收藏~今天還有兩章。
)薑泥似乎癡迷上了親眼看著蔬果一點一點長大,一得空兒就蹲菜圃去盯著瞧,可憐神符匕首既要當鋤頭又要當柴刀。

  徐鳳年某天趁月明星稀好心好意去菜圃施肥,結果被睡不著的薑泥給撞見,癲狂的她拎著神符追殺了半座山。

  接下來幾天徐鳳年都沒敢回茅屋,每餐夥食都是抓些野物燒烤應付著。

  一開始洪洗象沒敢跟著大魚大肉,後來-經不起肚中饞蟲作祟,有了個開端,便一發不可收拾,一見面就朝世子殿下拋媚眼,一張嘴便是笑嘻嘻問今天逮著了啥。
這與山上清規戒律那是大大不符。

  徐鳳年很佩服自己能忍受這騎牛的天天在耳邊絮絮叨叨,跟那頭青牛屁股上的牛虻一般。

  搬了數百本書上山,徐鳳年當然不是要做一隻兩腳書櫃,讀到懵懂處,就把洪洗象抓來解釋一番。

  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很多看似無解的高明招式,在另一本秘笈裡往往就有破解法,這類需要耐心尋找的矛盾最讓徐鳳年受益。
如今世子殿下刀術高低不好說,可眼界卻是有些更上數層樓了。

  這期間徐鳳年拎出一本江湖上失傳已久的《大羆技擊》用作練體典籍,招式簡潔,卻招招剛猛霸道,力求一招緻命,再跟武當要了一套無名的拳法,偏向陰柔,徐鳳年原本不喜,洪洗象卻是死皮賴臉鼎立推薦,吹噓得天花亂墜,隻差沒捧成天下第一。

  一開始徐鳳年依然不答應,口乾舌燥的師叔祖不得不賣命耍了一手壓軸把式,連徐鳳年都不得不承認當真是被這家夥給結實震驚到:騎牛的摘下一把竹葉,於大風中隨手撒出,然後身隨竹葉走,一掌探出,徐鳳年隻看見他在那裡醉漢一般身形晃悠,“胡亂蹦達”,卻將所有竹葉都重新粘回了掌心。

  啃著一隻野雉腿,拿到了拳譜卻始終不得要領的徐鳳年不得不開口詢問:“這拳法越練越像娘們玩的東西,你該不是故意坑我?

  吃人嘴軟的師叔祖摸了摸嘴邊油膩,一本正經表態道:“小道怎敢糊弄世子殿下!

  徐鳳年狐疑道:“這是誰創的拳法?

  師叔祖眼珠子亂轉,大口咽下野雉肉,乾笑道:“世子殿下,不耽誤你練刀,我得放牛去了。

  徐鳳年拿刀鞘壓在洪洗象肩膀上,冷笑道:“不說就把你吃下去的東西全部打出來。

  師叔祖神秘兮兮道:“是小道在玄嶽宮頂樓無意間找尋到的,年代久遠,不可考證,想必是某位前輩真人的心血。

  徐鳳年收刀,氣沉丹田,按照那套拳法在空中一連畫了六個圈,一圈套一圈,有模有樣,可總覺得與騎牛的當日竹林手腕差了好幾座山的距離,別說神似,形似都差強人意。

  忙著去牽青牛的師叔祖看了眼徐鳳年架勢,微微點頭,笑容燦爛道:

  “這套拳由八卦到四象、三才直到兩儀一路往回推演,隻不過離太極無極還很遠。

  世子殿下手法已經相當輕靈圓活,開合有序,極為不易,比我當初快了太多,隻不過還有些小瑕疵需要校正,若說《大羆技擊》是萬斤壓死千斤的手段,這套拳法便是一兩撥千斤的取巧。

  世子殿下練習時需謹記一點,拳打臥牛之地,求小不求大,求靜不求動,方能得了一生萬物的妙處,臻於巔峰,便是一羽不能加,蠅蟲不能落,一葉知秋,芽發知春。

  徐鳳年一琢磨咀嚼,譏笑道:“也就拳打臥牛地有些用處,其餘都是廢話。

  洪洗象呵呵一笑,並不反駁。

  徐鳳年眯眼笑道:“騎牛的,你這麽喜歡吃肉,這山上黃鶴最多,要不你騙隻下來?

  洪洗象乾笑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。
武當仙鶴通靈,而且都是我兒時玩伴呐,殺它們比殺我還難受。

  徐鳳年玩笑道:“你能否騎到鶴背上耍耍?
道教仙人登仙,不就有一種騎鶴飛升?

  洪洗象搖頭道:“這個從沒想過,我從小怕高。

  徐鳳年鄙夷道:“怕下山,怕高,怕女人,還有什麽是你不怕的?

  洪洗象重重歎息一聲,愁眉苦臉。

  這位騎牛的突然豎起耳朵,小心翼翼道:“世子殿下,我先去牽牛,你最好回去茅屋瞅瞅。

  徐鳳年握緊繡冬刀,疾奔而返。
在山上還能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找自己麻煩?
如果萬一有,那肯定不會是尋常角色。

  看見茅屋,徐鳳年身形急停,穿過竹林緩緩前行。

  屋外有三個面孔生疏的不速之客,不穿武當麻布或是絲絹道袍,居中一位身材嬌弱的公子哥,衣裳富貴華美。

  徐鳳年對鍾鳴鼎食人家的做派再熟稔不過,一眼就可看出身家殷實厚度,這小子身上蜀繡針織窮工極巧,有價無市的稀罕東西,這還是其次,他手上玩轉著兩顆夜明珠,質地絕佳,被譽為龍珠鳳眼,各是一等一的上品玩物,湊成一對更難上加難,貢品不過如此。

  神色倨傲的公子哥身邊站著兩名中年男子,一位腰大十圍體型彪悍,標準的燕頷虎須,豹頭環眼,以徐鳳年的點評便是這廝長得和能鎮鬼驅邪,這大漢腰間懸掛古樸雙刀,一長一短,他站得稍遠。

  另一位面白無須的陰沉男子則離公子哥更近,微微彎腰,負手而立,穿一襲素潔白衫,總給人一尾銀環蛇的陰冷印象。

  站於菜圃中的薑泥紅著眼睛,死死盯著這三人,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絲。
精緻臉頰上留了一個五指掌痕,紅腫了一片。

  她精心培育的菜圃已經毀於一旦,木架盡倒,幼苗盡斷,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。

  世子殿下隻是好心澆水施肥尚且被薑泥追殺攆殺一通,菜圃被搗成這般田地,她肯定是拚命過的,隻不過對手人多勢眾,又都不是慈悲心腸的善茬,她吃了個啞巴虧。

  也許在薑泥看來,北涼王府是個華貴淒涼的鳥籠,可除了養鳥的世子殿下,誰敢對她指手畫腳?
更別說摔她耳光。

  雙手裹布握刀的徐鳳年面沉如水,赤腳徑直走向三人。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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