廠長說完趕緊補充道：「我這廠裡生意很不錯的，每個月的流水都有一萬多。」

　　「而且，你要知道，這裡的沙子是無本生意，隻要你能將人脈維持住就好！」

　　姜綰笑了：「十萬啊！」

　　廠長的心都提了起來，急忙道：「當然，要是你覺得這個價格……」

　　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姜綰忽然道：

　　「十萬太少了，你這廠如此厲害，光十萬怎麼能行，不如這樣，我替你做主，三十萬吧！」

　　廠長：「……」

　　這是什麼意思啊，人家買東西都是講價壓價，可這位怎麼自己擡價。

　　一擡就是三倍。

　　瘋了吧！

　　廠長有點搞不清楚路數，沒敢回答。

　　姜綰挑眉問道：「怎麼，你不願意？」

　　廠長咬了咬牙：「願，願意！」

　　但是姜綰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崩潰了。

　　姜綰說道：「三十萬隻是買下你的廠和所有的手續，你的人脈和現有的訂單我都是要接手的！」

　　「所以，這整個的廠子都接下來，我給你五十萬！」

　　廠長瞪大了眼睛，喉嚨裡發出了咕咚的吞咽聲。

　　當兩人商談結束，廠長從屋子裡出去的時候，整個人都是飄的。

　　小丁他們沒跟著姜綰進去，見他們出來，急忙衝過來詢問：

　　「老大，咋樣！」

　　姜綰笑吟吟地道：「談下來了，不過這錢！」

　　小丁急忙道：「你放心，錢我們出。七爺有的是錢！」

　　姜綰笑眯眯地道：「不過，需要的錢有點多哦！」

　　小丁不在意：「多能多多少？」

　　姜綰咧嘴笑：「五十萬！」

　　小丁兩眼一翻暈倒了。

　　他是真被嚇暈的。

　　五十萬，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不亞於四十年後的五千萬了。

　　儘管他們有錢，可販賣人口賺來的錢也是要分紅的，加上平時花錢大手大腳，真正剩下來的就不多了。

　　滿打滿算，能拿出來十多萬就了不得了。

　　起碼在小丁和七爺看來，十多萬是很多很多錢。

　　畢竟這個年代一個普通一線工人的工資也才四十二。

　　嗯，今年年初時工資調整，現在已經漲到了六十！

　　但即便是這樣，五十萬啊，要賺70年才能賺到五十萬。

　　太瘋狂了啊！

　　小丁醒來時，他們已經回到了住處。

　　姜綰還沒走，正在等著他。

　　「嚇壞了？」姜綰笑吟吟地問。

　　小丁苦笑：「五十萬，這也太多了，那個廠長居然敢獅子大開口，我去宰了他！」

　　姜綰一把摁住了他：

　　「不許去，你這時候去不是胡鬧？」

　　小丁焦急地道：「可是，他那麼一個破廠，怎麼值五十萬。」

　　小姜淡定地道：「那個廠不值，可若是一張把你們從黑轉到白的通行證呢！」

　　小丁愣怔。

　　姜綰默了默，解釋道：「我買的不僅是一個廠，還有所有的證件和執照，沙子是無主的沒錯，可也是種花家的，要是沒有國家允許，是不許私自開採的！」

　　「到時候，即便廠給了我們，不到一年就得關門了！」

　　「若是有了這許可，隻要這裡的沙子不掏空，便可以一直開採。」

　　「我看過了他們的流水，每個月都有一萬多，去掉成本凈賺起碼八、九千，這樣算起來，五年就回本了啊！」

　　小丁都懵逼了：「一年十萬？」

　　「我的天啊！」

　　他知道販賣人口來錢快，現在才知道，原來經商也可以比賣女人更賺錢。

　　姜綰見狀一邊鄙視他，一邊給他畫大餅：「你這算啥，我一個朋友就是少華的上線合作商，也就是說，少華都是跟著人家合作的！」

　　「他家的公司，一年的流水就在百萬左右，凈利潤也是在四十五萬！」

　　她說的是陳家。

　　這不誇張，整個陳家如今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的。

　　小丁聞言更是震驚了。

　　不過，這麼一比較倒是可以淡定了一些。

　　姜綰給他上了一堂課，是各種畫大餅，給他展示各種前景。

　　最後說道：「七爺手裡的錢可能不多，但他可以借啊！」

　　「你想想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，也可以借著這個廠與燕京的人脈搭上了關係！」

　　「如今你們最缺少的是什麼，自然是這些人脈啊！」

　　小丁聽完後深以為然：「兄弟你這麼一說，這五十萬花得值！」

　　「不過，這些話不好電話裡說，我得回去一趟，找七爺說說這事！」

　　「要是這些錢到位了，到時候再找你！」

　　姜綰頷首：「沒問題，不過先說好了，那邊肯賣廠，還答應將人脈和訂單一起賣給我們已經是很窩火了，你們可別去找人家的麻煩。」

　　「不然狗急了會跳牆的！」

　　小丁乖巧地答應：「姜哥你放心，這些我都懂！」

　　當晚，姜綰沒在這裡呆著，很快便離開了。

　　小丁也買了第二天回春城的車票，準備找七爺談談。

　　姜綰離開時仔細地琢磨了一番。

　　要這麼多錢就是要引出七爺背後的人。

　　七爺的背後肯定是一條大魚的，但這些年查得嚴格了，他們也早就被盯上，不信背後之前不願意轉行。

　　就算不轉行也不會嫌棄錢多的。

　　若是七爺一下子拿出來五十萬，說明他背後沒人，所有的說詞都是煙霧彈。

　　若是七爺拿不出來，但是又答應了，便證明背後真有人。

　　那人要拿出來五十萬肯定也要詢問緣由，知道有這好事，必然會要求見見自己的。

　　畢竟，做這一行的哪裡會偏聽偏信。

　　到那時候就有機會調查幕後主使了。

　　姜綰先是坐車到了人民公園，看看周圍沒人，進入了她事先藏車的地方。

　　她在車裡換了衣服，卸掉偽裝，這才開車回了家屬大院。

　　剛進大門剛好瞧見牧野朝著她家這邊來。

　　看到她的車，牧野停下了腳步：「這麼晚回來，去哪裡了？你那個失蹤的手下找到了嗎？」

　　姜綰搖頭，示意牧野上車說。

　　牧野搖頭，就站在車門外，笑吟吟地隔著窗戶遞給她一個存摺和印章：

　　「你的東西我都拿回來了，一共取走了五萬！」

　　姜綰詫異：「怎麼才五萬！」

　　牧野道：「咱們的山貨分賬了！」

　　「那家車行是我朋友開的，他要價高，我去了，他哪裡敢多要，當場給了一個進貨價！」

　　「全算上花了十九萬。」

　　「去掉分紅的，還差五萬，我就取出五萬！」

　　姜綰驚了，想不到一輛車外人買和自己人買價格會差這麼多。

　　牧野又道：「報社的吱吱找你，說有張照片要給你看，要你看過之後才會發出去！」

　　「好像說什麼飛人！」

　　姜綰默了默：「走，我們去看看！」

　　牧野猶豫了幾秒鐘，還是乖乖上車了。

　　姜綰也沒回家，調轉方向盤出大院去報社。

　　就在她離開大院的時候，剛好海凝霜從外面回來，一眼瞧見了從身邊疾馳而過的車，更是清晰地看到了車裡的姜綰和牧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