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司惟墊在她腦後的手離開,抽走她手裡的塑料杯,隨手丟進一旁空曠的垃圾桶裡,發出“咣當”一聲響。
他用冰涼濕潤的指尖輕輕捏住她下巴,輕聲說:“你說你想他。
”
力道其實一點都不重,紀箏順從地擡頭,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,忽然一笑:“周司惟,你是吃醋了嗎?
”
周司惟眸色一頓,微眯眼。
紀箏以為他要嘴硬不承認,笑容更大了一圈:“是不是,我是不是說對了?
”
她還要得寸進尺地說些什麽,被人用指腹抵住唇間,周司惟冷不丁地說:“是。
”
他凝視著她,眼底像積著墨:“我嫉妒。
”
說著,他順勢摟住她腰,把人帶到懷裡抱著,下巴擱在她發間:“紀箏,別讓我看見。
”
像呢喃的話語在耳邊,紀箏胸腔一震,回抱住他,聲音放輕:“我真認錯人了,我以為來的是你呢。
”
她錯開臉,唇貼在他頰邊親了一下:“周司惟,我是來找你的,我想你了。
”
少女的唇冰涼,帶著草莓清甜的氣息,周司惟退開,低頭覆上她的唇。
紀箏手環住他脖頸,日趨熟練地嘗試著去回應。
工作室裡空曠寂靜,白色的牆面和燈乾淨整潔,隻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。
原本隔著布料在腰間的手慢慢挑開衣角,冰涼的指腹和掌心徑直接觸她纖瘦平坦的肌膚,紀箏在迷糊中分出一絲清醒的意識,介乎羞赧與隱隱的期待之間,然後周司惟並沒有再往上,隻是輕輕摩挲著腰後脊柱處的一小塊肌膚。
這些日子裡,這樣動情升溫的時刻有很多,他始終恪守著防線,沒有做出任何叫她覺得不適的行為,最過分難耐的時候,也隻是埋在她頸間,輕喘著氣,肌膚廝磨。
紀箏紅著臉,唇角和眸中染上濕潤的光,觸覺過分敏感地感受到腰間在遞增的撫摩力道。
一會兒後,周司惟將她碎發撥到耳後,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:“現在回家嗎?
”
紀箏點點頭,撫平衣角,瞥了眼垃圾桶裡孤零零的粉色塑料杯,最後一點草莓綿綿冰已經化成一灘水。
周司惟順著她目光看過去:“等會從樓下再買。
”
這次買了椰子味道的,紀箏回到家剛好吃完,和周司惟告別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忘記了正事。
她本來是想要和他說出國的事情的。
躺到床上,紀箏又生出一點對未知的恐懼感,恐懼知道周司惟的反應。
她握著手機糾結了半天,看天花闆的燈光刺眼明亮,決定暫時先不說這件事,等知道她是否能拿到名額後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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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開學之後,紀箏按時提交了報名表,競爭這十個名額的人不少。
大三上課也多,紀箏如常上課,每天奔赴在教學樓之間,和周司惟見面的時間減少。
周六下午,她終於騰出時間來,和周司惟一起看了場電影,電影是一部大火愛情片的第 二部,本以為會是原來故事的延續,沒想到是完全不同的新發展。
不如第 一部動人,帝國大廈上男女主分別之後再遇,紀箏記了好久。
走出電影院,天色將暗,燈光如繁星掛在天邊。
紀箏突發奇想,拉拉周司惟的手問:“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怎麽辦?
”
周司惟皺眉:“為什麽會分手?
”
“萬一嗎?
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,或者因為什麽別的原因……”
“不會,”周司惟停步,側眸:“沒有這個可能。
”
紀箏張了張嘴,剛想說什麽,被一通電話打斷,是路子霖打來的,喊他們倆去吃椰子雞。
二人到的時候,衛昔也同時剛到,圓桌子隻剩下三個相連的位子,衛昔便坐在紀箏旁邊。
她坐下時卷起一陣清涼的香,像是茶韻與睡蓮調和而成的香水,沁人心脾。
店裡的飲料大都是涼的,紀箏經期臨近,沒法喝涼的,周司惟在桌子捏捏她的手,斂眉說讓她坐一會兒,他去給她買熱飲。
周司惟剛走,衛昔起身,笑說:“我也去買杯熱奶茶喝。
”
“打電話讓他幫你帶吧。
”紀箏側頭。
“不用,”衛昔捋了捋頭髮:“剛好我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問他。
”
她說完,腳步加快,幾步追上玻璃牆外不遠處的周司惟,白色的長裙和發絲掀起一陣風,在黑襯衫的青年旁邊,歪頭淡笑和他說話,側臉無比美好。
紀箏隻看了一眼,移回目光,揪著裙子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。
周司惟給她買回了一杯熱椰奶,加了布丁,溫和甜潤的口感,衛昔坐在旁邊,和其他幾個人聊一些他們軟件上的事。
紀箏插不上話,默默喝著。
周司惟給她點了一盅湯,湊過來,捋她耳邊的頭髮低聲詢問:“不想吃嗎?
不想吃我們回去。
”
來之前紀箏是很樂意的,現在也不好臨時變卦,隻好輕聲回:“沒事,我就是肚子不太舒服。
”
他們是靠在一起說話的,把一桌不少單身狗男生刺激的渾身起雞皮疙瘩,紛紛嚎著讓周哥別秀恩愛了。
周司惟盯了她兩秒,神色微動,果斷轉身對一桌人淡笑說抱歉,有點事要先走一步。
紀箏皺眉,扯扯他衣角。
周司惟順著抓住她手,扣住。
衛昔最先出聲關心:“什麽事這麽急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