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步越過天機閣的門樓。
無形的殺氣散發開,波及四周。
天機閣主和奴心妖皇等人相繼感應到,紛紛騰空而起。
發現是一位後腦勺有神環的老人,天機閣主瞳孔縮了縮。
他強作鎮定,道:“尊者前輩,在下天機閣主。”
“請問您駕臨有何吩咐?”
心孽尊者眸光睥睨的掃視四周,老眼中含着冷冽之色:
“江凡呢?”
竟是找江凡的麻煩?
天機閣主目光一轉,面不改色道:“前輩。”
“江凡正在欽天監,前輩若對他有吩咐,晚輩可以代為轉達。”
他隻能搬出欽天監的名頭,希望眼前這位實力恐怖的尊者能夠有所忌憚。
欽天監?
心孽尊者眸子眯了眯。
這是當年的賢者們創建的組織,如今背後依舊有賢者的影子。
他自然忌憚。
隻是,江凡跟欽天監有什麼關系?
在他驚疑之際,衛無忌卻冷笑道:“前輩,他在撒謊!”
“江凡根本不在欽天監!”
“一日前,我還在東海見過他!”
“他們為了袒護江凡,連尊者您都敢欺騙。”
“尊者不施以懲戒,他們還以為您好欺負呢。”
心孽尊者眼中戾氣迸濺。
陰冷的瞪向天機閣主,隻一眼,便瞪得天機閣主身軀一震,忍不住張嘴噴出一口血。
“你也敢騙我?”
天機閣主擦掉嘴角的血,冷冷望向衛無忌:
“江凡跟你有仇嗎?”
“沒有仇。”
衛無忌理直氣壯道:
“但江凡既然被尊者追查,必是江凡做錯了什麼。”
“我幫助尊者,就是替天行道。”
“有錯嗎?”
無恥!
天機閣主冷冷盯了他一眼,轉而望向心孽尊者。
沉聲道:“尊者前輩,江凡能夠移動接天黑柱。”
“不久後,會在遠古巨人的大戰中派上用場,間接減少許多人傷亡。”
“能否看在這一點的份上,先且放江凡一馬?”
“讓他在戰場上将功折罪?”
心孽尊者漠然道:“你們太倉大州死多少人,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
“我隻問你一次。”
“江凡在哪?”
天機閣主心沉了下去。
此人并非是太倉大州的尊者,對江凡殺心已定。
說任何話都沒用了。
見他和衆人都沉默,衛無忌狠辣道:
“尊者,殺幾個讓他們醒醒腦子。”
心孽尊者眼眸眯起,周身的殺機翻滾起來。
就在此時。
一聲柔和的嗓音傳來:“真言尊者前輩,江凡很快就會回來。”
“您不用擔心。”
真言尊者?
心孽尊者聞言望去,老眸瞬間縮了下。
但見兩個白衣勝雪,美如畫卷的絕色佳人,正在天機閣中散步。
其中一個,赫然是真言尊者!
他吃了一驚:“她怎麼會在這?”
天機閣主目光一轉,立刻明白,這是雲裳仙子,故意安排真言尊者露一面。
他拱手道:“回禀尊者前輩。”
“真言尊者替江凡鎮守天機閣。”
心孽尊者吃驚不小。
“她替江凡鎮守天機閣?”
“他們什麼關系?”
天機閣主輕笑道:
“尊者說笑了。”
“年輕男女嘛,不就那點事嗎?”
他模棱兩可的說道。
心裡讪讪道:“我什麼都沒說。”
“日後流傳出什麼謠言,可不關我的事呀。”
“你要找,就找江凡吧。”
心孽尊者目露驚疑。
真言尊者會跟江凡之間有那種關系?
不可能吧?
但,看着真言尊者和江凡的女人并肩步入大殿裡,俨然平起平坐的模樣。
心中又不免有點相信。
這下怎麼辦?
真言尊者在場,他總不好當面殺天機閣的人吧?
衛無忌滿面嫉妒。
這個該死的江凡,有兩個絕色佳人,其中一個是真言尊者不夠,還要霸占遺珠妖皇!
簡直可惡!
目光一轉,他又傳音道:“尊者。”
“我收到欽天監消息,每個宗門都要派遣一位強者,前去接天黑柱。”
“不出意外,天機閣應該就是派遣江凡。”
“我們在接天黑柱守株待兔。”
心孽尊者眼神微冷的點了點頭。
江凡必須死。
他就算抱上了真言尊者的腿,也一樣!
當即深深注視了真言尊者所進入的大殿一眼,轉身離去。
臨走前,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。
真言尊者的神環呢?
但念頭剛起,就抛諸腦後。
太倉大州的事跟他無關,他懶得操心。
随着兩人離去。
天機閣主長舒一口氣,望向接天黑柱方向,眉毛又重新蹙起。
“我們是安全了。”
“可江凡你,千萬别有事啊。”
彼時。
太倉大州腹地。
第一兇地。
一頭大青牛“哞哞哞”的叫喚着,撒着蹄子跑出了黑色禁地。
背上的天機老人,灰頭土臉的拍打着身上附着的煙霧。
懸浮在胸前,庇護他們的雷之本源,暗淡了許多。
“差點死在裡面了。”
“但,不出所料。”
“厄運賢者的遺骸,被人動過了。”
“他的血,被人吸幹了。”
“我中土界,可沒有吸人血修煉的生靈。”
天機老人神色凝重起來。
擡眸望向了大陸方向:“若有,也隻可能是地獄界的嗜血修羅一脈。”
“看來,我當年截取到的一線天機并沒有顯示錯。”
“我們中土界,混進了一個地獄界的強者。”
“他現在,已經是賢者之境的存在了。”
其蒼老的臉上,浮現一絲後怕之色。
此消息若傳出去,勢必驚動整個中土。
“走,趕緊回去,将消息彙報給聖人們知道。”
他正要出發。
忽然感到一陣惡寒。
其臉上突然冒出了幾顆膿疱,牙齒裡也開始出血。
像是有某種冥冥的惡意,籠罩着他。
天機老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膿瘡,疼得他龇了龇滿嘴的大黃牙。
這一龇,一顆牙齒也毫無征兆的掉落下來。
“這是天譴?”
天機老人臉色微變,立刻掐指算起來。
片刻後,目露驚疑之色:“是心孽尊者要找到那小子了。”
在其說話間,臉上又長出了好幾個膿包,并沿着脖子向全身蔓延。
天機老人心頭大駭,猛地坐了起來,道:
“天譴怎會如此嚴重?”
“我測算那位地獄界的隐藏強者,算是觸動了地獄界的天機。”
“遭遇的天譴,也隻是長了幾個痤瘡而已。”
“這個少年是怎麼回事?”
“心孽尊者隻是差點找到他,天譴就讓我渾身長膿包?”
“若是殺了他,那還得了?”